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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arshal 于 2009-5-12 15:37 编辑
我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也更不会写言情小说,但是每当我在深夜里空虚的时候我会期待一种真实的感情,我相信这种真实的感情是存在的。。。。。。。。。
我向往一种生活,那是一种很悠闲自在日子,一杯咖啡;一支香烟;坐在塞纳河畔的露
天小咖啡厅里,看着那稀稀落落的人们,我喜欢这种意境。体味这份宁静。。。。享受这份宁静。。。。
I
一个没有名字的故事就是在这天阴雨的下午黯然开始了:
来巴黎讲学一年多,开始渐渐习惯了这座城市的天气。
每次我打着黑色的雨伞,从学校里讲完课出来,途经雨中的塞纳河畔,潮湿的烟雨笼罩下的塞纳河,依稀看见一些身影时,便忽然想起瑞雪来。
我是一个厌倦雨水的人,但巴黎的雨水总是那么难以预料,像那些多情的巴黎男女,总是绵绵不休。
念及瑞雪,我才开始明白,我厌倦雨水,是因为厌倦巴黎烟雨下那些撩人的思念。
见到瑞雪是我来到巴黎没有多久,心情也最为落寞的一段时光。那些日子,实在寂寞不堪,仿佛是生命中一段注定极为冗长的时光忽然来到。
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这种漫长的寂寞,多半是因为刚刚和张茜离婚没有多久的缘故。
当时我在北京,如果不是因为和张茜实在过不下去,她吵着闹着要离婚,我亦是不会接受巴黎这所学校的讲学邀请的。
即将来法国的半年前,我和张茜终究还是离了婚。
从大二开始谈恋爱到结婚,我和张茜用了9年的时间。离婚的时候,我们结婚才一年多。有时,我惊叹女人的变化,婚前婚后是如此的难以捉摸不定。
说起来,和张茜婚后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甜蜜,只是这种甜蜜太过于短暂。。。。
结婚半年多,就隐约听说,张茜有了一个情人。这样的事,我都听说了,想必也已经是天花乱坠般的四处纷飞了。但作为男人的面子问题,令我不愿意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中,在人们悄然的嘲笑里,我和张茜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张茜整天的吵闹不休,我一概不予理会。
有一天夜里,我和她想ML。他拿出高傲的神情,说ML可以,但条件是必须离婚。我感到被她羞辱。之前日子所积累的对她的不满,都在那夜爆发了出来。
我打了她两个令我自己都感到惊恐的耳光,换来的是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尖叫以及我身上脸上被她抓狂的数道伤痕。
离婚那天,张茜是和那个男人一起来的。
男人在外面等她。我和张茜出来,那个男人立刻搂着她打车走了,闪电一样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一个人走路回家,想起一年多前和张茜结婚时的场面,婚礼当天宾朋们的祝福和绵延不绝的柔情,似乎还在我耳边。我感到伤心。
II
来到巴黎后,偶然,我还会想起张茜。这种想念里带着一种令我感到羞耻的成分。
因而我始终对于自己充满了厌倦。通常,是我坐地铁回公寓时。
每个黄昏,我像大多数巴黎人一样,买张地铁票,穿过巴黎地铁口那道无人监控且低矮出奇自动转栏,走进拥挤的地下铁。
四周都是正经八百的巴黎人亦或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他们发出的或是正宗地道的巴黎口音或是有着各种浓郁地方色彩的法语,令我的脑袋肿胀不安。
偶然,会有一些奇怪的地铁艺术家在这个喧闹的高峰时间同步亮相。
那些扎着长辫子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或是以“蝴蝶夫人”造型浓艳登场的女人,会旁若无人的在各节地铁车厢里优雅地穿行。
时常,我就是在这种喧闹和偶然的优雅交织在一起的氛围里,度过地铁靠站前的每分每秒。我时常在这种有隐约的音乐为背景的地铁里,想起从前和张茜在一起的故事。
见到瑞雪那天,是我来到巴黎讲学的三个月后。
那天,黄昏的地下铁,一个黄皮肤的亚裔女人,在车厢里拉小提琴。我听着那个女人演奏的低回哀婉的提琴,忽然就想流眼泪。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想起了谁。只是觉得孤单。
就要到站了,我轻轻地起身。
经过那个拉小提琴的女人跟前,我低头把一欧元轻轻的放进她面前的零钱箱。地铁马上就要靠站。我伫立在一旁。
巴黎地铁的站台,有的在地面上,透过车窗,便可以很容易看见巴黎渐渐沉下来的暮色。此刻的巴黎,外面正在下着细细的小雨,湿漉漉的雾气轻轻弥漫在车窗上,整个的天色仿佛披上一层忧郁的薄纱。
忽然,在我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那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隔着耳边一些隐约的琴音弦乐和那些各种口音的语言,我还是清楚地听到她用标准的中国话喊着我的名字,罗凯文。
我回头在这遥远而又陌生的巴黎,有谁可以叫出我的名字呢?
离我不远的一个留着漆黑长发的中国女人,微笑的看着我。那是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分明在哪里见过。但有几秒的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谁。
那个女人继续上前,自报了家门,林瑞雪。
那一瞬间,我几乎窒息,因为这个名字令岁月流动得实在是太过于迅速,我措手不及。
III
说起我和瑞雪的缘分,可以追溯到10年前。瑞雪是张茜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那时,我大学二年级,读建筑工程系。张茜和我不在同系科。那年,我和张茜恋爱没有多久。
从前,我并不曾注意到这个叫林瑞雪的女子。注意到她,反而完全是张茜的原因。
我每次去女生宿舍楼下呼唤张茜,传呼机里回复出的声音,时常是瑞雪的声音。我总是听到她说,张茜马上就下来。
因为我去的总是不巧,张茜不是在卫生间洗澡,便是在水房里做些别的什么。而瑞雪似乎不爱出门,所以宿舍里的传呼机响起时,她便常常代张茜回答。原本是好意,但张茜还是吃了几次莫名其妙的醋。
当着瑞雪的面,张茜还总是说谢谢。私下里,张茜又总说瑞雪很关注我。因为那时,念书之余,我还负责校园里的广播电台,时常制作些节目。
偶然和张茜在校园里漫步,碰到瑞雪,也只是一笑而过。有时张茜说道瑞雪,言语间,便充满醋意。有几次,张茜硬要说我在和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瑞雪看。
说多了,我反而注意起瑞雪。
那是一个眼眉深邃的漂亮女孩,和张茜不同。在我眼中,张茜自然很美,是一种艳丽的美,带点妖冶,懂得撒娇,身姿轻巧。这些,足以让我百分之百的迷恋着张茜。
瑞雪不一样,不太爱说话,时常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偶然的揣测中,我觉得她是一个内心充满智慧的女子。
而当时得我,只注意到这些,亦觉得不过如此。
我的眼里只有张茜。偶然张茜低低地带着微恨的醋意对我说瑞雪有些喜欢我。我从没有当真只觉得那是张茜无端的猜疑。
倒是大三上学期时,有一天,我去找张茜和我一起去吃饭。路上,张茜忽然对我说,凯文,瑞雪转学了。
我停下片刻,看着张茜,她用一种观察似的目光仔细盯着我的脸。她若不这样看我,我真的觉得无所谓。不知为何,被张茜这样盯着一看,我居然很不自在。仿佛真的有些在意瑞雪的离去。
那天,张茜和我大闹了一场。后来,隐约听说瑞雪转学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为了图个照顾,她的父亲动用关系,硬是把她从北京转到了故乡天津的一所大学。
我有微微的怜惜。从此,再没有瑞雪的任何消息。
IV
在巴黎的那个下着雨的黄昏,我和瑞雪坐在离地铁站不是很远的‘圣保罗’咖啡馆,说起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都觉得光阴如箭。
我告诉瑞雪我现在在巴黎的一所建筑学校做客座讲学,为期两年。瑞雪则告诉我她是来巴黎短期旅行的隔日的夜航就要回北京了。
我听了就觉得愈加的巧合,内心亦迅速闪过一丝遗憾。
我开玩笑说,如此匆促,却居然可以在巴黎的地铁里相遇,这该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我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当作是酒和她的咖啡杯相碰。瑞雪笑而无语。
不知为何,我面对瑞雪,不曾觉得特别疏远,我亦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在巴黎难得遇见故人的缘故。
我告诉瑞雪我和张茜离婚已经快一年了。
瑞雪沉默片刻,对我说,看来各有各的不如意,我离婚也三年多了。
我心头一颤,起初有些惊讶,继而又觉得没什么,因为我和张茜毕业后在一起同居了好些年。想想看,如果瑞雪毕业后便结婚,也该是有些年头了。倘若过的不如意,离婚也并不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事。
离婚男女的故事,各有各的滋味,这个话题,虽然都没有再多说,但气氛忽而变的有些沉闷。
V
从‘圣保罗’咖啡馆的窗子向外看去,细雨还在下。
这家咖啡馆,我来过几次。偌大的巴黎,它的消费不算高。除了咖啡,这里还有些实惠地道的巴黎风味小菜,但关门的时间比较早,晚上10点就要歇业了。。。。
已经是晚上的9点多了,我和瑞雪起身,我去买单,我们一同走出了咖啡馆。
在走出‘圣保罗’咖啡馆时,瑞雪忽然对我说,这家咖啡馆里挂着《杜拉斯》的老照片。飘着绵软细雨的夜色里,我撑起雨伞,微笑着看她。瑞雪没有带伞,她乖巧地躲到我的伞下。
我说,你才发现吗?这是这家咖啡馆的特色之一。据说《杜拉斯》年轻时时常在这里用餐。
说完这番话,夜雨中眼前忽然浮现《情人》里的某些片断。有瞬间的伤感,仿佛潮水在内心里涌动。
两个人挤在一把雨伞下,我也很自然地拥着瑞雪,向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拥着她的瞬间,我感到她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走向地铁站的途中,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瑞雪,如果你觉得回酒店太晚,或者,可以暂时在我的住所休息一晚。。。。
说完,我不去看她。继续拥着她往前走。瑞雪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沉默着。
过了一会,瑞雪忽然停下来。在伞下,她抬起头来看我说,我不能,我不能去你那儿。然后,她又说,同来的女伴儿一定在酒店里急得发疯了。
夜色中,瑞雪的眼神明亮。我看到了眼神中的坚决。我不勉强瑞雪,但我执意要送她回酒店。
因为我的住所和她住的酒店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她一个人走,我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
VI
夜晚的巴黎地铁里,少了许多白日的喧嚣。我和瑞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无话,车厢里于是显得愈加沉默。
耳边,偶然传来轰隆的地铁离站和靠站的声响。这巴黎的冷风细雨,令异乡男女的心,变的空洞而迷茫。
到了酒店的门口,才匆促地留下联络的地址。然后看着她走进去,互道晚安。彼此都不言再度相会的时间。
我转身离去。忽然,瑞雪在身后唤我。我心一震,因为我留意到,她居然轻唤我--凯文。
我转过身,她便轻轻巧巧地跑上前来,抱住了我,一言不发。倒是我有些手足无措。
瑞雪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道,从她的脖颈间似乎一直弥漫到她的发丝,再从她的发丝中传递到我的鼻间。
我也紧紧地抱着瑞雪。。。。
内心暗叹,这昏暗潮湿的夜巴黎,烟雨空濛中,一对可能有故事的男女因为重逢的不是时候,再度失去发生故事的可能性。能有一个温柔且深得人心的拥抱,在这情意冷淡的世间,亦是多么的奢侈,即便拥抱的背后是华丽的寂寞。。。。
VII
就这样和瑞雪道了晚安。沉寂了一段时间。大概在瑞雪回国后的两个多月,她忽然写了封短信给我。拿到手时,发现信封有些厚重,拆开看去,原来,还有一盒录音磁带。
磁带一看便有些年头了,因而显得略为古旧。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看了瑞雪写来的短信,这才感念不已。她在信里对我说,早在10年前,她便珍藏了我的声音。
我在巴黎的住所里,正好有一台老式的卡座,我便急急地把那盒古旧的带子,放进去听。转速缓慢,声音沙哑,我听了几句,竟有些伤怀。
那是我大学时代在校园广播站工作时的节目录音。
瑞雪在信里告诉我,在她转学回天津前,校园网里的广播信号,只要是我的节目,她都一直在录音。
除此之外,瑞雪在言语间,还是有些客气的。倒是结尾处的几句话,令我怅惘了好些日子。
她说,凯文,我们相遇的总不是时候。多年前,我抱怨张茜发现你比我早了一步,或者说,你发现我比发现张茜晚了一步。这么多年后的巴黎奇遇,看似不早不晚,但场景却又是那么的飘摇不定。除了看尽一场寂寞的巴黎烟雨,我们之间,只有华丽的寂寞,而没有寂寞后的华丽和安定。
我把瑞雪的信笺夹进一本书页里,没有做任何的回复。瑞雪也不再有消息过来。或者,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一个人在巴黎的日子里,还接到过张茜的一次电话。像当初她和我激烈地闹离婚一样,张茜在电话里又激烈地哭泣。只是这一回的哭泣,是因为她说她想念我。
我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不语地挂机。
每天的清晨,我搭乘地铁去学校上课。黄昏时,再乘着地铁返回。
时常在黄昏的地铁里遇见那位拉着伤感小提琴的亚裔女子。我总是在下车前经过她的身边,往她面前的木盒子里放进一个欧元的硬币。
然后,我静静地等待地铁到站。
偶然,在巴黎下着细雨的黄昏里,我有些恍惚,仿佛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去看,整个地铁车厢内,除了满目萧瑟的身影,便只有空荡荡的寂寞了。。。。
一个没有名字的故事。。。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
喜欢瑞雪写给凯文信里的最后一句话
除了看尽一场寂寞的巴黎烟雨,我们之间,只有华丽的寂寞,而没有寂寞后的华丽和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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